饭桌上的决裂与墙头猪


村头的饭馆飘着菜香,我对着对面的刘书坡抬手唤来服务员。他依旧是小学时那副模样,眉头拧得笔直,说起话来义正词严,可我清楚,这严肃的表象下藏着见不得光的心思。
菜刚点完,刘书坡便冲服务员补充:“再拿把木梳、两盒棒棒糖,顺便带个小火车玩具。”我当即沉了脸,直言:“我请你吃饭,这些无关的东西该你自己买单,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。”
他愣了愣,显然没料到我会撕破脸,放下筷子带着施压的语气说:“你又不缺钱,把这几个月工资条背来听听,看你过得多顺。”鬼使神差地,我竟像当年服从老师的小学生般,一字一句背了起来,到最近一个月时却磕磕绊绊。
见我没有妥协的意思,他猛地拍桌:“算了!绝交!”话音刚落,他抓起桌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狠狠摔在地上,转身就走,一个字也不愿多言。我知道,他是想让周围人觉得我理屈,可我本就没表演,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。
同桌的曹克龙没被刘书坡的表象迷惑,他拍了拍我的肩:“我懂你,心直口快没毛病。”我望着刘书坡的背影,情绪有些低落,忽然想起之前曾对他推心置腹,说过不少对其他同学的评判,难免担心他会四处散播。但转念一想,说了便说了,我本就不在乎旁人的误会。
后来我找苗苗和雅丽说起这事,想揭露刘书坡的PUA手段,还提到小时候他家和我家是邻居,我妈开磨坊时,他们家总不锁门,就为了给私自闯入者找茬,养的猫也从不喂食,全靠四处觅食。可她们对这些毫不在意,苗苗反倒来了兴致:“他家那猫我记得,总来你家磨坊偷吃东西,胖乎乎的特可爱。”我心里一阵沮丧,这不正是“郢书燕说”吗?我想讲的是人心龌龊,她却只关心一只猫。
心绪难平的我走到村街,忽然看见一堵墙头上站着十几头大猪,个个耷拉着脑袋发呆,听村里人说天太热,它们既不吃东西也难伺候。我走到墙脚下仰头望去,硕大的猪身让我莫名发慌,更吓人的是,其中一头猪的肚子竟开膛破腹,红白相间的肉在暑气里渗着汁液,还隐隐传来痛苦的呻吟。我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往家跑。
跑着跑着,梦境忽转,我手里多了团湿泥,想着要给堂妹小素捏一尊观音泥塑。小素长得胖乎乎的,可转念一想,观音的姿势本就与胖瘦无关,便笑着拿起工具,开始勾勒泥塑的轮廓。

申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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